为赋新词强说愁

这是两个人的霹雳存文处:
A同学: 近期沉迷奉天逍遥

B同学: 墙头随时会换~

【冥迹】葬礼蓝调

A同学:送给@myu·无神论者 的礼物……希望你不要脱坑一直爱地冥老师ପ(꒪ˊ꒳ˋ꒪)ଓ
最主要还是觉得飞过晨昏线就可以看见曙晨这个梗特别好。
B同学:诗歌的翻译部分参考网络。

01
频繁驶上十几个小时的飞行路程,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。
这样固执的不爱惜身体的行为,使得航空公司的总经理,每每如同关爱子侄一样,劝这个拼命的年轻机长要好好保养身体,也要花一份心思来生活。他们吃这一行漂泊饭的,需要一个扎根的所在,或许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子和一个有热饭的家。
他每每摇着头,怀着没人能懂的坚定礼貌地谢绝,说他喜欢飞行,也不想要女孩子。喜欢飞行是因为歆慕以天地为棺椁的言论,不想要女孩子,嗯,也是因为这个。
他从来没有说出那其实简单的真相:只是因为长时间的飞行,能让他在跨越晨昏线时,看一次最完美的曙晨。

02
他一直在疲劳驾驶,却永远不会出错。不如说累的是心情和魂梦。
换班休息的大多数时候,他都漂浮在不安的梦里,但是只要白色的钢铁大鸟经过晨昏线,他一定会醒来。
他看过世界各地的曙晨---每一片天空上的曙晨。
有些在云上有些在海上。一轮火红的太阳投下光影,然后渐渐探出湿漉漉的身子,为每一片它普照的地方涂抹上温柔的颜色。在那一刹那之间,充塞一切的黑暗忽然变成充塞一切的光明,云海翻浪,把曙晨的颜色卷得越来越远,直至天边。仿佛,这世界的尽头,也是白昼一样。
这时候他总是不符合高贵冷艳的一贯形象,痴痴地笑起来。别人问,他却总是讳莫如深。

03
除了飞行,他的私生活苍白不堪。
在地上他一无所有。他很有钱,曾经吹过几个女友,规律性地醉倒酒吧,然后就没有了。枉负了生就一副人人艳羡的好皮囊。
唯一不同的是,有一座城市,对他意义深刻。
他总是排班飞到那个城。然后乘着少有的闲暇,去扫墓。从未缺席一次。
反正时差本来就颠三倒四。他自己通宵开着车,清晨就可以来到墓园。他命人载一架钢琴跟在后头,搬到墓园的角落。
青青草地,阳光和暖,一块小小的墓碑,只刻着两个字:曙晨。
而且听说是座空墓。
他总是虔诚地献上花圈,然后优雅地落座在他白色的钢琴,纤长的手指熟练弹奏一样的歌曲:
停下所有时钟,断了电话,
给狗一块多汁的骨头,堵上嘴巴。
安静了钢琴,沉闷了洋鼓,
再请出灵柩,给哀悼者让路。

飞机哀鸣,盘旋于顶,
潦草地用孤烟,
将他的死讯书写。
将黑纱置于信鸽之颈,
又给忙碌的交警带上黑色的手套。
他是我的南北东西,
我的工作与休息,
我的朝夜晨昏,
我的言语与歌声。

我本相信爱是永恒,
但我错了。
我不再需要星星,将他们全都摘去吧。
再让黑夜裹住月亮,拆分太阳,
将大海抽干,将森林清扫。
毕竟现在,一切失去意义,没有什么重要。
(翻译 by B同学♥,作者:W.H.奥登,诗名:葬礼蓝调)

04
有些时候身边人会觉得他是个疯子。
自然。
比如说他有一个小暗室,总是不断冲印着日出的照片。
他特别喜欢戴墨镜,却不讨厌阳光。不,应该说,深深地沉迷。
有同事看到他袖口绣着“永昼”的字样。

他一直说他最讨厌的事物就是飞机了。

05
曙晨说他是个业余的摄影艺术家。

曙晨就像一片蓝蓝的云天,总是喜欢穿蓝白的衣服,笑成朵朵的棉花糖。

他说有朝一日,他要看遍大地上所有的日出。

他拍的曙晨,也确实很美。那个时候,都是末日十七不曾见过的景象。
“十七病好了,愿意陪我一起吗?”那个时候他打趣说,亮闪闪的笑意填满少年人的眼眸,像两块紫水晶。
插满管子的他,毫不犹豫、珍而重之地点了点头。
如今他见过了山川大海晨昏朝暮,厌倦了大地而翱翔蓝天,却再也没有见过曙晨照片里那美丽的能触动人的景色了。
只是世界由心造罢了。

06
曙晨是照顾他的少年志愿者。
第一次相见,他先从身后捂住了他的双眼,问他他是谁。
自闭的末日十七,当时回答:你我初次相见,我怎么知道你是谁呀。
曙晨的暑假将要结束时,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。他来向他告别,又玩了一次捂眼睛的游戏。这次,末日十七很配合,闹腾了好久,曙晨才说出扫兴的事实:他要回老家上学了。
“在另一个城市呢,不过离十七也不远,只要一小时的飞机,”他得意地晃晃飞机票,“看,我第一次座飞机呢!”
飞机是什么,他不知道。但是他记住了那航班号。
曙晨再没有消息。
不,其实他们根本没留过联系方式。
只是三年之后,末日十七偶然发现了一条旧新闻,说是曙晨曾乘坐的那一架飞机发生空难。

有时候他自暴自弃地希望就葬在空中好了。反正他的星辰日月,已经不存在。

07
想起日日夜夜有他陪伴的日子,撕裂灵魂的痛楚变得像是泡在温水里那样轻盈。
他一边吃东西一边说话,包子掉在他的床单上;他唱歌荒腔走板;他说相声倒是才华横溢。他拍着他的肩膀说:嘿,看窗外的晨光;他说十七这个名字太普通,我叫你永昼吧……
他的思念如同跗骨之蛆,像曾经的痛楚一样渗透他的朝暮。曾经谁人言笑和歌声,在他年轻的生命里留下永久的憾恨。他的朝夜晨昏、南北东西,为了他颠倒错乱、破碎支离。他为他默默地憔悴,然而他已经消散在他挚爱的蓝天。
要什么星星月亮和太阳、大海与森林?他一遍又一遍为他奏响丧歌,在一个又一个无人了解的孤独的夜晚。

08
没有人会理解他的一切的。
因此当公司交待给他一个地勤的新人,告诉他此人将负责他所有航线的空管时,他只是懒懒地应了。
新人旧人来来去去,他见得多了。都是些乏味的人。
他坐在熟悉的机场,阳光从高大的落地窗倾泻而入,却没有一缕进入他的心里。
他在等待下一场心力憔悴的飞行。
身后传来行李箱拖拖拽拽的声音和行李箱主人不太文雅的骂骂咧咧。
一双微凉的手覆盖他的双眼。
“初次见面,朋友、同事,猜猜我是谁?”

09
对于当年的空难,玉逍遥毫不在意地挠挠头发:“其实那天我叉烧包吃多了拉肚子,没有上那班飞机啦……没想到十七那么担心我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“无妨。”永昼笑着说。
曙晨永远也不会知道葬礼蓝调的事情。包括那些阴阴郁郁缠缠绵绵的细雨一样病态的思念。

以后,他的每次飞行,都不是为了过程而是为了结果。越是接近地面,越可以听见他的声音,温柔的、逗趣的、撒娇的、生气的种种,比天边曙晨的色彩还要丰富多变。
“喂,不许超时间工作哦!”
“记得帮我带某某地的伴手礼哦!”
“今天一起吃晚饭哦!诶不对对你来说你好像是早饭……”
他何时又这么深爱大地了呢。

10
再后来他辞去了工作,和他一起去再看一遍山和大海。他看风景,他就看他拍照的风景。
他告诉他天上的曙晨更美,架着私人飞机带他在晨昏线上徘徊。他倒是没心没肺,一会就看腻了,窝在他身边睡着了。

“你要是那么喜欢永昼,我们可以夏天住北极,冬天住南极,”有一天玉逍遥说,“但是必须要备好一年四季的叉烧包。”
“也可以,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曙晨。”地冥轻轻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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